【叶黄/喻黄】处处吻02
*狗血泼头,以酸爽为宗旨
*没错它是个abo
*我是真的想搞cp
*本章:叶黄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可尿在裤裆里。 ——黄少天】
黄少天醒了。他先用尚不太清醒的思维庆幸捡回一条命,随即又慢慢陷入一种惶惑。
这实在不是一个符合情理的环境。
不是医院病房,也不是蓝雨队舍,看装潢倒像是某个高星级酒店的客房,他浑身舒展地把自己铺开在床上,如一只倦懒的八爪鱼。空气里饱满地淤塞着奇异的香气,黄少天用力去嗅,发现是糖水凤梨的气味,铺天盖地密密匝匝,甜浓得几近发苦,黏腻到像能拉出丝。
黄少天幼时很爱吃糖水凤梨,剜开铁皮罐头两分钟就能嘴角汁水淋漓地连吃带喝个干净,姑婶笑他枉生南国,放着新鲜凤梨不吃偏去和罐头较劲,叔伯板起脸来,数落他太爱甜口像小姑娘。那时他很皮,权当耳边风穿堂而过,舔舔手指又径自打电动玩得开心。
如今这气味过浓倒令他心生厌恶。他抬眼瞥一瞥,房间里不要说糖水凤梨,连碗方便面都没有。
黄少天又意识到自己也很不对劲。
他伸手去摸脑门,光洁无痕,更没有被包成粽子,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通体康泰——房间里冷气度数调得极低,他却浑身燥热,身体软成一摊烂泥。说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却也不像,像是内脏器官组了一辆蒸汽机车,在皮肤下嘶嘶冒气想呼啸而去。
特别是某个……难以言喻的部位。
黄少天大口大口地喘气,想纡解一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热。
“真见鬼……”
最后黄少天还是勉强着爬起来到浴室冲了个战斗澡,没余裕去考虑是不是会感冒,凉水冲刷过体表带走大量热度,也终于让他蠢蠢欲动的小兄弟消停下去。
他腰间裹着条浴巾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凭空变作某个或陌生或熟悉的某某,还是黄少天,一个已经与他作别许久一去不回的黄少天。
这至少是第六赛季前的黄少天,身板比他惯看的单薄一些,胡茬剃得干干净净,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加年轻。冠军季那个休息期,黄少天外出旅游时膝盖在山岩上磕过一记,不严重但留了疤,而镜子里这个人膝盖光光滑滑,没有丝毫痕迹。
黄少天面无表情,镜面碎在他的右拳之下,裂痕蔓成细密的蛛网,夹着很多个小小的、比他更稚嫩更年轻的黄少天的人像,他们眼眶通红形容憔悴,每一个都用亮得要烧起来的眼神看他,似乎有些委屈又似乎愤怒至极。
如果有旁人在,他或许能将所有的不安和焦虑化作一腔垃圾话,咒骂老天咒骂命运或者咒骂别的什么,但独处时或许没有什么比诉诸暴力更有效。
——他是真见鬼了。
黄少天在房里焦虑地踱步,决定先坐下来冷静一下。 他从酒柜里掏出一罐冰啤酒,拉开拉环,罐身薄薄凉凉的水雾在手心化开,滴到暗红地毯上洇成黑色。他又把玩一会儿罐子,终究没有喝下去。
越是这样强自镇静墨菲定律恰恰越是要教他做人,先前的冷水浴只是扬汤止沸,效用短暂,此刻皮下热度又一寸寸攀上来,从头到脚如浇了一勺热油,舔舐过微曲的颈项、赤/裸的上身、敏/感的尾椎,没入——
黄少天咽了口唾沫,开始哆嗦。 他在浓重的甜香里愣住,躯壳似火炽热,灵魂如坠冰窖。
他的肠道里真真切切多了个不曾有过的陌生器官,它在随着他的脉搏邪恶地蠕动,在渴求着大口吞吃什么事物,在把他的后处搞得泥泞一片混乱不堪,像某种寄生体内又不知餍足的邪恶兽类。
而他觉得……它好像有性/欲。
黄少天被自己天马行空的臆测吓一跳,手中一松罐子就砸到地上,啤酒很悲壮地洒开一地白沫。正当他手忙脚乱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颇及时地响起来,能体察他倾诉欲高涨急需谈话对象一般。
但是终究是不成,这种怪力乱神的话不仅黄少天宁可烂在肚子里,说出去人家估计也只会当他是压力太大精神错乱满嘴垃圾话。
手机的的确确是他那时的旧款式,挂着个官方出品的冰雨小挂件,冰蓝刃尖挑着一点流光,挺好看。屏幕幽幽地亮着,来电人姓名映入黄少天眼帘:
“叶秋”
他第一反应是叶修那个社会精英弟弟,第二反应想起哦现在叶不修还没掉皮呢,第三反应叶修在这个时间点不是和手机绝缘吗?
这个世界到底还和他熟知的过去有哪些偏差?
黄少天担惊受怕地接通,声音因身体状况有些沙哑,闷着鼻音——
“叶……老叶啊。”他差点就把叶修两个字溜出口。
“嗯。”对面人漫不经心地应一声,低低沉沉,暧暧地在他耳畔炸开来,黄少天猛地发抖,耳尖飙红,感受到后面那个怪物似乎很受用地动了动,分泌出更多汁水。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男人半分兴趣都没有的好吗?更何况叶修这种他知根知底到就差一起看毛片的老不正经!
黄少天几乎是强压下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叶修毕竟是无辜的,谁都没期望过发生这种怪事!
“老地方?”嗓子沙得一听就知道对方肯定又是抽了整宿烟,黄少天都能在脑内具现化出当年那个叶修吞云吐雾的姿态。
六赛季时他去看过嘉世的比赛,开场前在萧山体育馆外遇到蹲在角落里裹着臃肿羽绒服抽黄鹤楼的叶修,大概没人认得出那就是意气风发战无不胜的斗神。 天中寒星两三点,地上指间烟一根,他在凛风里抽烟,身形有点萧瑟,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时嘉世内部就隐有衰颓之象,叶修后来提起那时就会用一种十足欠扁的口气感慨:“哥一直在承担着我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深沉和沧桑。”
黄少天也很多管闲事,上前去侃了一通垃圾话,跟他说你可别抽了,据科学研究发现抽烟影响手速blablabla,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叶修就笑着怼他,说哥一天一条照样完爆你。然后黄少天自然是愤怒之至,而叶修则笑看他炸毛,倍感被娱乐。
旧事上脑,黄少天有几分伤感。
他那里的世界恐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他交换过结婚誓言的妻子,他严厉又深爱他的父母,他曾经的同僚们……还有见过他最后一面的叶修,不知道他们是否……
他心重重沉了几分,也没有心思细想叶修那句“老地方”是什么意思,囫囵同意着想搪塞过去而不被发现芯子已经换了个人。
“行,我很快到,十分钟。”
叶修挂了电话,黄少天才反应过来。
叶修……竟然离他那么近么?
既然约了人,那么就不能随意出去了。
黄少天先在床上坐着,后面那个器官一阵一阵地痒,时蜷时张,极难受。他燥热得面红耳赤,一咬牙,便站起来走动,试图分散注意力。空气里糖水凤梨甜到发腻的气味更助长烦闷,脚直发软,他开了空调的换气功能,但没用,他走到哪里,那气味跟到哪里,如影随形得和剑与诅咒似的,简直阴魂不散。
这难道是他小时候太贪吃的报应?黄少天愁苦地想。 这现世报未免来得太晚太剧烈了些。
十分钟简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黄少天甚至觉得叶修之前可能就是在整他的蛊,其实已经过去了几小时。
敲门声终于响起时黄少天迫不及待地奔去开门——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份热切源自哪里,或许是因为与熟悉的人会面能让他在这种诡异境况中的焦虑程度大大降低。
“叶……”门扉一开,黄少天话没说完,看着来人目光灼灼的眼眸,忽然像被锁死在了原地。 一种迫力极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卷着铁锈和烟草的涩感。
——几乎令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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